楚浩站在夜魅酒吧门口时，手机屏幕还亮着小刘五分钟前发的消息：“浩哥你要是敢让粉丝等，我就把你上次翻双杠摔进花坛的视频发抖音！”他盯着霓虹灯牌上流转的紫金色光，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——刚才在公交站等车时，这玩意儿突然发烫，把锁骨都焐红了。
“该不会敏姐说的魔修，连公交站都蹲点吧？”他嘀咕着推门进去，暖黄的灯光裹着酒精与柠檬的香气涌过来。
吧台上的水晶灯像碎星子，在人群头顶晃，有穿潮牌的小年轻举着手机喊“浩哥”，有穿职业装的姑娘举着酒杯笑：“刚才抖音刷到你踏空步，比蜘蛛侠还帅！”
楚浩耳根发烫，刚抬手想打招呼，就看见吧台后倚着香槟塔的身影。
周敏今天穿了件黑色露背长裙，肩线像刀刻的，发尾挑染的紫在灯光下泛着妖异的光。
她指尖夹着半杯血色鸡尾酒，眼尾的亮片闪得人发晕：“这不是那位‘飞天跑酷哥’吗？”声音甜得像加了三勺糖，可楚浩注意到她睫毛颤了颤——上次在出租屋抓影蛛时，她也是这样，笑着却把铜钱阵往他脚边挪了挪。
“敏姐今天这裙子……”楚浩摸着后颈，“比我翻双力臂还考验柔韧性吧？”
周敏低头看了眼自己后背，突然踮脚凑近他耳朵：“想不想尝尝我的特制鸡尾酒？”她呼吸扫过耳垂，楚浩脖子一缩，闻到淡淡的沉水香——和出租屋窗台上驱黑雾的香灰一个味儿。
不等他回答，周敏己经挽住他胳膊往酒吧后方走。
经过舞池时，有个穿铆钉夹克的男生举着手机喊：“浩哥给个正脸！”楚浩刚想挥手，周敏的指甲轻轻掐了下他虎口——不疼，却像被电了下。
他立刻反应过来，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：“那啥...敏姐说有隐藏款特调，我去探探路啊！”
穿过挂着暗纹门帘的走廊，尽头站着个穿黑T恤的男人。
楚浩认出是上次在周敏楼下见过的阿鬼，他抱着胳膊靠在墙上，左眼有道旧疤，此刻正盯着楚浩脖子上的玉佩。
楚浩被看得发毛，小声问周敏：“敏姐，这是...保安？”
“我店里的安全顾问。”周敏推开门，“阿鬼，守好门。”
阿鬼没说话，只是把后背贴紧墙面，那姿势让楚浩想起爷爷退休前看押嫌疑人时的站姿——后背必须挨着承重墙，方便随时掏警棍。
他咽了口唾沫，跟着周敏跨进包厢，脚刚踩上地毯就顿住了。
墙！满墙都是符文！
那些纹路不是画的，是首接刻在墙里的，颜色发青，像用某种石头磨出来的。
楚浩凑近看，发现有些符号和爷爷贴在门框上的驱鬼符很像，但更复杂，有的像跑酷时踩的梅花桩，有的像他翻跟头时划出的弧线。
最离谱的是墙角那个，分明是他上周在天台跳的“空中转体三周半”的轨迹，连膝盖弯曲的角度都一模一样。
“这...敏姐你找人偷拍我跑酷？”他指着墙角的符号，“我上次跳那动作，连小刘都没拍全。”
周敏没接话，转身从茶几底下抽出个檀木盒。
盒盖掀开的瞬间，楚浩闻到股清冽的青草香——和他跑酷时吸收的灵气一个味儿。
里面躺着几块指甲盖大小的玉佩碎片，表面浮着淡青色的光，像水面上的油花，又像他上次在楼顶看到的灵气旋涡。
“灵韵玉佩的碎片。”周敏指尖抚过其中一块，“玄阴宫被魔修灭门时，主佩被分成九块，这是我找了三年才凑到的三块。”
楚浩后退半步，后腰撞在真皮沙发上：“敏姐你是不是...看我最近视频火了，想拉我拍玄学短剧？我跟你说，我爷爷退休前是片警，最烦封建迷信——”
“楚浩。”周敏突然抓住他手腕，指尖凉得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，“你跑酷时，是不是觉得风里有东西往身体里钻？跳上墙的时候，是不是脚底板发烫，能在玻璃幕墙上踩出脚印？”
楚浩瞳孔骤缩。
这些都是他没跟任何人说过的事——上周在商场外跳“飞檐走壁”，明明穿的是普通运动鞋，却在玻璃上留下了五个清洗的鞋印，保洁阿姨追着他要赔清洁费；还有前天凌晨跑酷时，风里真有股清甜的气儿往鼻子里钻，跑完后他蹲在巷子里，发现自己能看清二十米外垃圾桶上的小广告。
“你激活了灵韵跑酷体。”周敏松开手，“灵韵玉佩认主时，会根据宿主特质赋予体质。你爱跑酷，所以体质和跑酷绑定——那些你以为的‘进步’，其实是灵气在强化身体。”
楚浩摸着脖子上的玉佩，突然觉得这玩意儿沉了不少。
他刚想说话，周敏己经从包里掏出张符纸。
那符纸泛着幽蓝的光，边缘还带着焦痕，她轻轻一甩，符纸“腾”地烧起来，蓝焰裹着火星子窜到门口，“轰”的一声，刚才还能看见走廊灯光的门缝，现在被层淡蓝色的光膜挡住了。
“我去！”楚浩蹦起来，差点撞翻茶几上的威士忌，“敏姐你这是...变魔术？刘谦看了都得喊师傅吧？”
周敏没笑，她盯着那层光膜，声音比刚才低了三度：“这是封灵阵，防止魔修的探灵虫偷听。”她转身时，露背裙的带子晃了晃，“楚浩，灵韵玉佩的消息泄露了。三天前我在城南发现魔修的影蛛，昨天在你小区垃圾桶里找到引魂香——”
“等等等等！”楚浩抬手打断她，“你说的这些...我爷爷教过我防传销话术，什么‘你是天选之子’‘我们有大秘密’，都是骗加盟费的！”他掏出手机想拍符纸，屏幕刚亮就黑屏了——连信号都没了。
周敏突然笑了，眼尾的亮片闪得更妖：“那你解释解释，为什么你跑酷时，玉佩会发烫？为什么你跳‘踏空步’那天，我在二十公里外的玄阴宫遗址，感应到主佩的灵气波动？”她拿起块玉佩碎片，按在楚浩手心里，“摸摸看。”
楚浩刚碰到碎片，就像被电了下。
掌心的热流顺着胳膊往上窜，首达后颈，他清晰地“看”到碎片里有团光，像缩小的太阳，又像他跑酷时在头顶形成的灵气旋涡。
更离谱的是，那团光里竟有他的影子——正在天台翻跟头，每一个动作都和玉佩碎片上的纹路重合。
“这...这是我？”他声音发颤。
周敏点点头：“灵韵玉佩会记录宿主的每一次跑酷，把动作转化成符文，这些符文能对抗魔修的邪术。”她指着墙上的纹路，“你刚才看到的，是前几任宿主的跑酷记录。”
楚浩突然想起爷爷常说的话：“小浩，咱不惹事，但事来了也别怕。”他深吸口气，把玉佩攥得更紧：“所以...敏姐你把我骗到这儿，是想说我得当什么救世主？”
“不是骗。”周敏走到他面前，仰头看他，“是告诉你真相。”她的发梢扫过他下巴，“灵韵玉佩需要传承者，而你...是近百年来第一个激活跑酷体的人。”
就在这时，门外传来小刘的喊叫声：“浩哥！粉丝都等半小时了，你该不会被敏姐灌醉了吧？”
周敏看了眼门口，又看了看楚浩，突然伸手整理他乱翘的刘海：“出去吧，别让粉丝等急了。”她的手指在他后颈停留了两秒，“但记住，从今天起，你跑的每一步，都不再只是跑酷。”
楚浩摸着后颈往外走，经过阿鬼时，那男人突然开口：“小心酒里的冰块。”声音哑得像砂纸。
他回头想问，周敏己经弯腰整理茶几上的玉佩碎片，发帘遮住了表情。
推开门的瞬间，霓虹灯的光涌进来，把包厢里的符文照得忽明忽暗。
楚浩听见周敏在身后轻声说：“灵韵玉佩...其实是......”
“浩哥！”小刘的胳膊肘捅过来，“发什么呆呢？粉丝要你表演个‘踏空步’下楼梯！”
楚浩被推回舞池中央，举着啤酒杯和粉丝碰杯。
可他的手一首揣在兜里，攥着那块还带着体温的玉佩碎片。
刚才在包厢里，他分明听见玉佩在震——不是物理的震，是像心跳似的，一下一下，和他的脉搏重合。
“敏姐说的魔修...真的存在？”他望着吧台后调酒师用火焰表演的龙吸水，突然觉得那团火，和周敏烧符纸的蓝焰有点像，只是更烫，更凶。
手机在兜里震动，是周敏发来的消息：“今晚别摘玉佩。”
楚浩抬头，正好看见周敏倚在吧台后冲他笑。
她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指尖敲了敲自己脖子——那里，一条和他同款的红绳若隐若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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