杰哥左手捏着耶加雪菲手冲杯,浅金色液体晃出柑橘香;右手攥着冰美式玻璃杯,双份曼特宁SOE裹着冰块,黑得跟泼了墨。左一口清爽带酸,右一口醇厚发苦,俩味儿在舌尖撞出朵小花。自打那孙猴子来咖啡店打杂,就没这么安生过,昨天那家伙说自己可以出师了,拿了两包豆子,一个跟头翻去了花果山,说去给孩儿们尝尝鲜。阳光透过云窗洒在吧台,连锡箔袋里的豆子都透着股懒洋洋的劲儿。真是安逸的狠啊!
这安逸没享够半盏茶,门外就传来“哐当哐当”的响动,像是有人拿星锤砸云柱。紧接着吆喝声连片,震得耶加雪菲的杯子都打颤:“拆!给我拆了这破店!”“让他搅得星辰错乱,没王法了!”
杰哥嘴里的咖啡差点喷出来,拎着围裙往外冲,见二十八星宿举着星盘扛着撬棍堵在门口,当即叉腰道:“星宿老爷们这是干嘛?大早上过来找茬?我这店招你们惹你们了?”
角木蛟往前迈步,玉圭往云地一顿:“自打你这破店开起来,星宿府就没安生过!星钟乱响,量天尺发疯,连观星台的星图都歪了!昨儿二更天响了五更的铃,害得我被玉帝罚抄《天规》一百遍!”
亢金龙金锏一戳,龙角闪得晃眼:“我那量天尺前儿指着你店首哆嗦,定是你用了什么邪术扰乱星象!”
氐土貉掏出个罗盘,指针在盘里转得跟陀螺似的:“你自己看!这罗盘一靠近就发疯,还敢说没鬼?”
正吵着,人群外传来慢悠悠的声音:“哟,这是聚齐了开早会?”
太白金星拄着拐杖晃悠悠走来,袍子沾着点心渣。他眯眼扫了圈,冲杰哥捋捋胡子:“小杰,这是咋了?惹得星宿老爷们集体上门?”
杰哥刚要辩解,角木蛟己把前因后果说了遍,末了补了句:“金星仙长您可得评评理,再这么下去,天庭的星象都要被他搅乱了!”
太白金星没接话,背着手在店里转悠起来,眼睛扫过咖啡机、滤杯,最后落在角落里的磨豆机上,突然停下脚步:“这磨豆机……改动过?”
杰哥赶紧点头:“机器是凡品,就刀盘动过手脚——太上老君用八卦炉给淬了回火,说是能让豆子磨得更匀,现在锋利得能切云片。”
太白金星走过去,手指在出粉口轻轻一抹,指尖沾了层细细的金色粉末。他捻了捻,突然笑出声:“这就对了!”
星宿们都凑了过来,盯着他指尖的金粉首眨眼。
“你们星宿府的星钟、量天尺,是不是都靠‘星砂’驱动?”太白金星扬了扬指尖,“那玩意儿是至纯的星辰粉末,一点杂气都受不得。可小杰这豆子,看着是凡间的,实则经老君特殊处理过,每颗都带点仙气。再经这八卦炉淬过的刀盘一磨……”他按下磨豆机开关,“嗡”的一声,浅棕色粉末混着金芒簌簌落下,“瞧见没?这金粉就是豆子的仙气被磨出来了,我管这叫‘星粉’。”
众人凑近了看,果然见咖啡粉里掺着细碎金光,跟夜空的星星似的。
“你们的法器太金贵,碰不得半点杂气。”太白金星关掉机器,“星粉飘进星宿府,星砂一犯迷糊,星钟能准吗?量天尺能不哆嗦吗?说白了,是法器太敏感,跟这咖啡粉较上劲了!”
星宿们面面相觑,氐土貉悄悄把罗盘往身后藏。角木蛟皱眉:“虽是误会,可总不能天天让星粉飘进来吧?再乱几回,玉帝非得摘了我的星官帽!”
杰哥盯着磨豆机突然拍大腿:“有了!装个等离子除静电装置!细粉乱飞全是因为静电,装这玩意儿消了电,粉就乖乖往下落,不会飘得满天都是,自然扰不了你们的法器。凡间早用这招了,比老君的定身咒还管用!”
太白金星摸着胡子笑:“这法子靠谱,两全其美。”
角木蛟琢磨片刻,颔首道:“既如此,便依你。只是……”他瞅着吧台上的咖啡壶首咂嘴,“这事儿的缘由还是因你而起吧,一大早过来,嚷嚷的口干舌燥,……”
杰哥乐了:“咖啡,管够!为表歉意,免费”
星宿们顿时忘了拆店,心月狐盯着拉花缸眼馋:“能拉朵星星模样的花不?”亢金龙把金锏一靠:“来杯最苦的!”房日兔按住怀里的玉兔:“给我来杯奶泡多点的。”
杰哥手脚麻利地煮起咖啡,磨豆机暂时没装除静电装置,可这会儿星宿们盯着咕嘟冒泡的壶,谁也没工夫计较星粉了。连最严肃的虚日鼠都往前凑了凑。
角木蛟抿了口手冲,眼睛亮得跟袍上的星图似的:“嘿,这苦里带甜的,比玉液琼浆有嚼头!”
众星宿顿时排起长队,龙角、兔耳、狐尾挤成一团,比天庭早朝还热闹。杰哥一边冲咖啡一边乐——加装除静电装置前,得先多烘点豆子才够这帮星君喝的。
阳光洒满云坪,磨豆机的“嗡嗡”声混着赞叹,倒比往日更热闹了。杰哥望着排到云坪尽头的长队,突然觉得:这咖啡的魔力,可比定海神针还厉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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