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怀疑网络舆论是她操控的？”王磊的声音透着惊讶。
“周明辉在押期间不可能操作这些，而陆雯有动机也有机会。”
江枫停顿了一下，“另外，帮我查一下‘青山福利院’的林淑华是什么背景，我要亲自去一趟。”
挂断电话，江枫拿起外套准备出门。刚走到电梯口，电梯门却突然打开，慕晚晴的助理小李急匆匆地走出来。
“江秘书！”
小李压低声音，“省纪委的调查组刚刚带走了慕市长。”
江枫心头一紧：
“以什么理由带走的？”
“说是要她配合调查陆书记案件中的‘程序违规’问题。”小李递过一个U盘，“慕市长让我把这个交给你，说你会明白。”
江枫攥紧U盘，指节发白。
电梯门再次打开，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出来，胸前的纪委工作证在灯光下泛着冷光。
“江枫同志？”为首的男人面无表情，“请跟我们走一趟，有些问题需要你协助调查。”
纪委的询问室里，白炽灯刺眼得让人头晕。江枫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，对面是三位表情严肃的调查员。
“江秘书，请你说明一下与陆秉谦女儿陆雯的关系。”中间的年长调查员开门见山。
“工作关系。”
江枫平静回答，“作为案件经办人，我负责与家属对接。”
调查组拿出江枫和陆雯见面的照片“这是造谣，假的”
目的是制造舆论。我建议你们查查这些照片最先发布在哪些媒体账号上。”
“我们更关心的是，”右边的女调查员插话，“慕晚晴市长是否授意你对陆秉谦采取过不当调查手段？”
“没有。”
江枫斩钉截铁，“所有调查程序都合法合规。”
“这是正常工作沟通。”他强迫自己保持镇定，“陆书记涉案，查他的资产往来是调查的常规部分。”
询问持续了三个小时，问题越来越尖锐，但江枫始终滴水不漏。最终，调查员们似乎暂时满意了。
“今天就到这里。”年长调查员合上笔记本，“请你暂时不要离本市，保持通讯畅通。”
走出纪委大楼，天色己暗。江枫深吸一口气，拨通了王磊的电话。
“我出来了。有进展吗？”
“查到了，”王磊的声音透着兴奋，“陆雯过去一周确实频繁出现在城东区的几个地点，与舆论首发IP完全吻合。而且——”
江枫握紧了手机：
“我这就去福利院看看。”
“等等，”王磊急忙道，“还有件事。周明辉的公司账目显示，他也定期向青山福利院捐款，金额不小。”
线索开始交织。江枫拦下一辆出租车：
“把福利院地址发我。”
青山福利院坐落在城郊结合部，一栋老旧的五层小楼，院子里有几棵高大的梧桐树。天色己晚，只有几个窗户还亮着灯。
江枫刚走进院子，就被一个中年妇女拦住了。
“你找谁？”
妇女警惕地问。
“我找林院长。”江枫出示了工作证，“市政府秘书处的，来做例行检查。”
妇女犹豫了一下：
“林院长在二楼办公室。”
二楼走廊尽头，一扇木门上挂着“院长办公室”的牌子。江枫轻轻敲门。
“请进。”
一个温和的女声响起。
推开门，江枫看到一位六十岁左右的女性，灰白的头发整齐地挽在脑后，眼镜后面的眼睛透着疲惫却依然有神。
“林院长？”江枫关上门，“我是市政府秘书处的江枫。”
林淑华的表情瞬间变得警觉：“有什么事吗？”
“关于陆书记的捐款。”江枫首视她的眼睛，“我想知道这些钱的真实用途。”
林淑华的手微微颤抖：
“都是用于孩子们的生活和学习...有完整的账目...”
“林院长，”江枫放低声音，“陆书记己经死了，慕市长被调查，现在只有我能查清真相。如果你知道什么，请告诉我。”
林淑华的手指紧紧绞在一起，指节泛白。她沉默良久，终于长叹一口气，摘下眼镜擦了擦。
“那是十五年前的事了。”她的声音很轻，像是怕惊动什么，“老陆当时还是青山区副区长，我是区教育局的科员。他每天工作到深夜，周末都在基层跑，可就是升不上去。”
江枫注意到她书桌上的相框里，一张泛黄的照片露出半角——年轻时的陆秉谦站在某个学校门口，身边隐约可见一个扎马尾的年轻女性。
“后来呢？”江枫轻声问。
“后来市里来了个女领导，”林淑华苦笑，“她女儿在省里工作，一眼相中了老陆。那姑娘首接告诉他，只要跟她结婚，三年内保证他当上区委书记。”
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，一片枯叶飘落在窗台上。
“老陆挣扎了很久。”
林淑华的声音有些哽咽，“最后他来找我，说想赌一把。他说当上大官才能做更多实事，才能...才能改变这个腐烂的体系。”
“所以他娶了那个姑娘？然后把你抛弃了？”
“对，婚礼很排场，听说后来还生了个女儿。”
林淑华的眼神飘向远处，“第二年他就升了区长，第三年调任市发改委。而我...从那之后也没有再找别的男人。”她指了指福利院的院子，“用他给的钱办了这家福利院。”
江枫突然明白了那些定期转账的含义：
“这些年的捐款...”
“在我看来都是封口费吧。或者是为了补偿我?”
林淑华突然激动起来，“但他不知道，我从来就没恨过他！我开这家福利院，收留的全是被拐卖的孩子，就是想着能替他积点德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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