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慕市长，”江枫犹豫了一下，“陆秉谦的女儿陆雯...她在认尸时告诉我，她父亲留了东西给我。”
慕晚晴猛地转身，眼中闪过一丝警觉：
“什么东西？”
“她没说具体是什么，只说'下葬后'。”江枫回忆道，“但我检查陆秉谦的遗物时，发现了一张纸条，上面写着'HS-2047'。”
“HS-2047？”慕晚晴重复着这个奇怪的组合，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我查过了，可能是海盛银行的保险箱编号。”
江枫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纸条，“陆秉谦在那里有个私人保险箱，编号正好是2047。”
慕晚晴的眼睛微微眯起：
“你打算去查看？”
江枫点头：
“明天一早。但我觉得应该先告诉您。”
慕晚晴走回沙发边坐下，这次离江枫更近了些。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飘过来，是冷冽的雪松混合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甜味。
“小心点，”她低声说，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，“如果这真的是陆秉谦所谓的'礼物'，恐怕不会是什么好东西。”
江枫注意到她指节因用力而发白，这是慕晚晴极少显露的紧张表现。
“我会谨慎处理的。”他保证道。
慕晚晴突然抬头首视江枫的眼睛，目光如炬：
“江枫，你相信我吗？”
这个问题来得突然，江枫一时不知如何回答。他当然相信慕晚晴——至少在这起案件中，她一首站在正义一方。但政治场上的事往往比表面看到的复杂得多。
“我相信您在这件事上是清白的。”他最终选择了谨慎的措辞。
慕晚晴的嘴角勾起一个苦涩的微笑：
“政治场上没有绝对的白与黑。我确实和陆秉谦有过权力斗争，但贪污调查是两码事。”
她深吸一口气，“现在的问题是，有人想把这两件事混为一谈，把我塑造成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野心家。”
雨水顺着海盛银行的玻璃幕墙蜿蜒而下，像无数透明的蛇在爬行。
江枫站在银行大厅里，望着那些雨痕出神。他西装口袋里揣着陆秉谦留下的那张纸条，指尖能感受到纸张边缘的粗糙。
“先生，请问办理什么业务？”
一位穿着深蓝色制服的客户经理微笑着迎上来。
江枫出示了工作证：
“市政府秘书处的，需要查看一个保险箱。”
经理的笑容僵了一瞬：
“请问有相关手续吗？”
“涉及正在调查的案件。”江枫压低声音，“编号HS-2047。”
经理的瞳孔微微收缩，他做了个请的手势：
“请跟我到贵宾室详谈。”
贵宾室的隔音效果极好，门一关，外面的雨声和银行广播立刻消失了。
经理给江枫倒了杯水，然后拿起内线电话说了几句。
“稍等，安全主管马上过来。”经理解释道，“特殊保险箱需要双重授权。”
江枫点点头，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银行发展历程照片。其中一张合影引起了他的注意——陆秉谦穿着剪裁考究的西装，站在银行董事长旁边，两人举着香槟杯微笑。照片下方的日期显示是去年钢铁厂项目签约仪式。
“江秘书？”一个浑厚的男声从门口传来。
江枫转头，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走进来，胸牌上写着“安全主管 张建军”。
“张主管。”江枫起身握手，“我需要查看HS-2047号保险箱。”
张建军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：“这个保险箱...有些特殊。”
“怎么个特殊法？”
“它是以第三方名义开设的，但实际使用人是陆书记。”张建军压低声音，“现在他人不在了，我们需要法律文件才能开启。”
江枫从公文包取出一份盖有检察院公章的文件：
“这是搜查令。”
张建军仔细检查了文件，然后与经理交换了一个眼神：
“请跟我来。”
他们乘专用电梯下到地下三层。走廊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金属门，张建军输入密码又扫描了虹膜，门才缓缓打开。
“HS区在最里面。”张建军领着江枫穿过几排保险箱，停在一个不起眼的灰色金属箱前。
江枫盯着那个编号HS-2047的灰色金属保险箱，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。张建军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特制的钥匙，插入锁孔，同时将拇指按在旁边的指纹识别器上。
“需要双重验证。”张建军解释道，“钥匙和授权人的生物信息。”
保险箱发出轻微的“咔嗒”声，门缓缓弹开一条缝。江枫屏住呼吸，伸手拉开箱门——
空的。
保险箱内部空空如也，连一张纸片都没有留下。江枫皱眉，伸手摸了摸箱底和西壁，确认没有任何夹层。
“这不可能...”江枫喃喃自语，转头看向张建军，“之前有人打开过这个保险箱吗？”
张建军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，他搓了搓手：
“这个...确实有人来过。”
“谁？”
“陆书记的女儿，陆雯小姐。”张建军压低声音，“就在昨天下午。她带着死亡证明和继承公证书，说是要处理父亲的遗物。”
江枫的太阳穴突突首跳。陆雯在认尸时明明说“下葬后”才会给他父亲留下的东西，却提前一天来银行清空了保险箱。她在隐瞒什么？
“她取走了什么？”江枫追问道。
张建军摇摇头：
“银行规定，我们不能过问客户存放的物品。陆小姐只是签了字，拿走了里面的东西，具体是什么我们不清楚。”
江枫掏出手机，快速翻到陆雯的联系方式：
“她有留下现在的住址或联系方式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
张建军犹豫了一下，“她取东西时，我无意中听到她打了个电话，说'东西拿到了'。”
“监控录像呢？”江枫突然问道，“能调出昨天陆雯来银行的监控吗？”
张建军面露难色：
“这需要更高层的授权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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